武夷“茶仙”

发布时间:2012-03-08    热度:

  传说最早发现武夷茶并为药用的是一位名叫“半仙”的人。他将其移栽于天游峰下一处如“井”的绝妙之地中,后人将此命名为“茶洞”。宋文学家范仲淹所作的《和章岷从事(斗茶歌)》的诗中唱到:“年年春自东南来,建溪先暖冰微开。溪边奇茗冠天下,武夷仙人从古栽”。遗憾的是仙者何人,未见记载。后来不知何时,武夷山人终于发现了贴近于他们的茶仙,名曰“杨太伯”,其妻李氏,享李太伯婆尊称。

  据云,杨太伯为江西人氏,从小随父入武夷山种茶、制茶。其为人心地善良,乐善好施,乡人尊称其“杨太伯公”。死后被奉祀为茶仙,或曰茶神。长此以来,茶家将其夫妇供奉茶厂厅堂之上,享人间烟火,受茶家奉祀。

  杨太伯公是一位好好先生。他们夫妇悉心地保佑茶工安然无事,也暗中协助包头算计茶老板。有歌谣云:“杨太公,李太婆,一个坐软篓,一个托秤砣”。其意是说,每当起茶先生和包头验收过秤干茶时,他们的灵魂一个坐在盛茶的篾篓中,一个轻托高秤砣,这样茶的重量就增加了。

  随着光阴飞逝,武夷山中又出现一批当代“茶仙”。他们骨子里浸透着对岩茶的关爱、钟情、痴迷,演绎出不少鲜为人知的奇闻趣事。

  一位茶叶专家,从事武夷岩茶栽种、制作几十年。他对岩茶的嗅觉、味觉特别敏感。他说,好的岩茶喝下后,能从鼻孔里呼出香气,有时吃饭后,还能感到口腔中有饭前品过的茶滋味,这是极品茶。可能是他吃得清淡,或许他有特异功能。

  一位退休的干部,苦于岩茶的珍贵名丛有被人遗忘和濒临消亡危险,花了几年的辛劳,拍摄名丛的树冠、叶芽、花朵,标注该茶的特性、形态、香型、滋味,集为《名丛录》,供研究者参考。出这本书是不容易的,至于所花的本钱,至今好像还没全部回收。比之总是把秘密藏在心中的人,他好像有点“傻”。

  一位岩茶世家的传人,购旧房,改造建起完整的岩茶手工作坊,有做青间、炒揉间、烘焙间、筛簸间,土墙砖地,木门木窗,竹席吊顶,竹木家具一应俱全。如若去统计改造费用、核算手工制茶成本,真是得不偿失。说到这些,主人总是淡淡一笑。

  一位胃溃疡患者,因惧动刀,坚持不做手术。听旁人出主意后长喝熟香、足火的岩水仙。两年后去复检,溃疡痊愈了,连医生也惊奇。从此他对岩茶疗效深信不疑,居然开起了茶店,专卖武夷岩茶

  一位资深的武夷研究会会员,把岩茶冲泡、品饮艺术融于参禅打坐中,创意了一套《武夷瑜伽》。以修身养性、提高素养为宗旨。我看他盘腿静坐、闭目养神者,颇有几分“仙”态。

  一位国家级培训师,萌生起兴办“赏茶游山”的旅游项目的念头,名为“武夷牧心游学”。借用古人牧牛的道理,引导学子“牧心”。通过辨识品种,感悟茶味,问答释疑,师生相长等活泼形式,增进旅游情趣。我观那位办学者,谈古论今,举止儒雅,身材高挑,水袖宽衣,几分仙家风度。

  一位台胞,近几年来,每逢春茶采制时就乘飞机到武夷山,一呆就是一两个月。目的是收集资料,写一本武夷茶在海外传播的茶书。这位“候鸟”到处访谈,到处拾萃,到处拍照……件件是珍宝,事事感兴趣。素材堆积了几大摞,照片充满整个电脑,取舍却成了难题。今年六月间我在台北见到他时,其书还没定稿,他显出一脸无奈。看来丰厚的武夷茶文化“难倒”了这位“茶仙”。

  一位从来未接触过岩茶的“老外”松下石村,看了东京电视台介绍武夷山某家茶厂后,好奇之心蠢动,漂洋过海来到武夷山的那家茶厂。不管老茶农和他怎么讲,他也不懂。老茶农急了,对他说,“你到市区转一圈后,如果口中没有香甜味,就不要回来”。果然,小小市区还没转完,松下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厂中,买了几大包,大有探到岩茶秘诀之乐。

  一位品茶高手,把牛栏坑、马头岗肉桂茶分别名为“牛肉”和“马肉”,并说了一通缘由,对自己的诠释颇为满意。如今类似这种品赏岩茶后得出的“高见”时有听闻。我想这种新说提出者也当封为“茶仙”。

 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茶农,报考国家评茶员。遗憾的是文化水平低,加上眼睛高度近视,面对标准化的文化考试,还是名落孙山。他在家闭关苦读,反复练习后,再行补考,才得个60分。旁者问曰:“为何?”答曰:“好玩。”我看这位老茶农也快成“茶仙”了。

  一段趣事,便有一位茶仙;每位茶仙,都有一段趣事。听多了,听者也便成了茶仙。